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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才文学】小说连载《谍战陶赖昭》第十七章 巧计锄奸 第二节 母狼复仇

任小飞等利源大酒店的客人吃完早饭,就赶紧收拾完毕,然后到街里去买菜。宋大林家仍然关门闭店,他在宋大林家“野味店”的隔壁刘启家拎着买好的蔬菜走出来,遇到一位熟悉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热情地说:“小飞,又来买菜了?”

任小飞笑着说:“啊,你也来了?我和婶儿有缘,总能碰见。”

中年妇女说:“就是呀。哎,小飞,听说张警长媳妇死了,还是你给埋的呢,是吗?”

任小飞四顾片刻,低声神秘地说:“可不是嘛。婶儿,你说奇怪不?我赶着马车把她扔到乱葬岗子的时候,她死挺长时间了,可刚才我听有人说,在江桥这边东山的白桦林里看见她了,你说这不是见鬼了吗?”

中年妇女说:“哎呀妈呀,小飞呀,你当时没把她埋了吗?”

任小飞说:“没有,我不是害怕嘛,就我一个人,一进那坟地我就毛得楞地,脑袋里一片空白。”

中年妇女说:“那她身子是硬的还是软的?”

小飞说:“我哪顾得看呀,就从车上那么一推,就把她推下去了。”

中年妇女说:“她要是真活了,你也算积德行善了,你以后指定错不了!”

小飞说:“借婶儿吉言。”

中午,温依高带于成和武三路过街里一家包子铺进去吃包子,自从张义堂被捕,王立德和派驻所的人逃跑,温依高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得意,胆子也大了,对街上的商户更加耀武扬威。他们三人进来时,见一位姓赵的老大爷和几个用餐的男女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他近前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赵大爷说:“啊,没说啥?我们就说猪肉太贵了,吃不起。”

众人说着就急忙离去。温依高追上去,一把揪住赵大爷说:“老赵头,你不认识我了?”

有一次温依高上街,因为老赵头碰倒了他的摩托车,要打老赵头,是张义堂挺身而出拦住了温依高。听温依高问,老赵头心想:你温依高就是烧成灰我都认得你!但他故意说:“温队长那么有权威,能不认识吗?”

温依高却说:“你装什么糊涂?是我留你一条老命!你可倒好,竟装做不认识!你快告诉我,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赵大爷说:“真没说啥。”

温依高一脚将赵大爷踹倒在地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你等我问出来的,我整不死你!”说完包子也没吃,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包子铺掌柜忙走过来扶起赵大爷说:“你没事吧?”

赵大爷说:“没事。这个温一刀,老天咋不瘟死他!”

包子铺掌柜说:“快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谁也跑不了,早晚都得报!”

当天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任小飞正在招待两位客人用餐,温依高和于成、武三三个人走了进来。

任小飞忙迎上前热情地说:“温队长来了!温队长想吃点啥呀?”

温依高气呼呼地说:“你就照量着上吧,我没心情点。”

有两位吃饭的客人一看温依高来了,而且是带着气来的,他们着急忙慌地吃了一点就结账走人了。

小飞说:“温队长这是怎么了?谁这么不识相竟敢惹温大队长生气呀?”

于成说:“这不是嘛,今天街里有人聚堆,不知议论啥事?温队长问了好几个人都不说。你说这些人,一个个见我们侦缉队的人就跟见了阎王小鬼似的,这活干的。”

小飞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都不懂事。”他故意欲言又止。

温依高追问地:“小飞,你整天上街买东西,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小飞故意装作害怕地说:“温队长,我要是说了,你可别埋怨我呀。”

温依高说:“你说吧,我不埋怨你。”

小飞吞吞吐吐地说:“他们都说······说张义堂他媳妇没死,有人在江桥这边的东山桦树林里看见她了。”

这消息对温依高来说无疑是一颗炸弹!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揪住小飞说:“你说的这可是真的?”

小飞说:“我也不相信是真的,可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我也怪害怕的。”

温依高说:“你往车上抱她的时候她的尸体是不是硬的?”

小飞说:“我都没敢抱她,我在门口拦了一个壮汉,给他两个铜板,让他给抱上车的。到了坟地,我往下一推,赶车就跑了。”

温依高对于成和武三说:“这事八成要坐蜡!哈尔滨司令部要知道咱们把张义堂媳妇给放跑了,非军法处置咱们不可,连中佐大人都得受牵连。”

小飞忙说:“温队长,您可不能听风就是雨呀,这事到底是真的假的还不知道呢,您千万别去领事那里报告!”

于成说:“队长你别着急,吃完饭咱们去桦树林那一带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等弄准了再说。”

武三说:“对!要真是她还活着,咱整死她不就结了!”

温依高下决心地:“对!先吃饭!小飞,上点好的,我们吃饱了,好去捉鬼!”

任小飞急忙走进厨房内,高永发正在厨房里东瞧瞧西望望地察看着。

小飞走近前故作无奈地说:“老掌柜,温依高他们又来了。”

老掌柜生气地:“这个混蛋!他还吃惯嘴儿跑惯腿儿了!一来就记账,都记多少了,一个铜板都没还!”

小飞劝说地:“老掌柜,别和他计较了,他毕竟是姑爷的人,他说他送给领事大人一幅画就值一千块大洋,将来还不都是小姐和姑爷的嘛。”

高永发没再说什么。

时间不长,任小飞就端了好几盘大鱼大肉从厨房里走出来,他来到一楼营业厅温依高他们就坐的桌前,先将别的菜放到桌上,剩下一盘浇汁鱼他故意手一歪淋到了温依高身上,他慌乱地解释说:“对不起,温队长,我一时没拿住。”

于成谴责地说:“小飞你咋回事?还想不想干了?”   

小飞说:“我这不寻思你们饿了,快点把菜都上齐了嘛,就端多了。这样,你们这顿饭算我请的,行吧?”

温依高欲发作又忍。

小飞故作亲热地对温依高说:“哥,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擦吧,省着影响你吃饭。”他说着就上前帮温依高脱下了外衣,温依高也没反对。

小飞拿着温依高的上衣回到宿舍里,正好厨师和另位一位伙计都在厨房正忙着,小飞急忙端来半盆水和猪胰子,替温依高擦拭着衣服上的油渍,擦得差不多了,他忙插好门,拿出王立德给他的那半小瓶液体均匀地洒在温依高衣服的里面。

任小飞拿着衣服走回来,温依高他们也吃饱喝足了,小飞殷勤地帮温依高穿上衣服。

温依高嗅嗅鼻子:“什么味?骚得哄的?”

小飞说:“费了我半块猪腻子呢,才洗净。”

温依高对于成和武三挥挥手说:“走!

小飞望着他们出门后骑上摩托车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他又担忧:宋大林想出的这个“土办法“能好使吗?

盛夏,天黑的晚,温依高他们一行三人各骑着一辆摩托车,沿着铁道里侧通往东南大桥的小路走去时,天还大亮着呢。他们骑的摩托车都是日军给配备的,前边带有照明设备,温依高这个狗奴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经常夜里骑着摩托车出来炫耀。此时,他骑在前面,边走边后悔,那天自己进院察看,就应该试试王朝贤的鼻息?确认死了再让小飞往出拉。这个该死的任小飞也能偷奸耍滑,你挖个坑将她埋了不就没这事了,如果王朝贤真的死里逃生还活着,是把她带回去呢?还是就地悄无声息地整死她呢?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整死她!整死她!

陶赖昭这一带的地势很奇特,铁路大桥的顶端与东山平行,但铁路大桥下边松花江却比这边的铁路沿线低了几十米,这边的铁路沿线地势又比东侧真正的东山低了许多。当地老百姓就管铁路大桥北边叫“北山”,管铁路东边的山叫“东山。”

温依高他们来到“北山”这一带,这里距离他们刚才路过的铁道口已经走出挺远了。他们又往东拐进了“东山”,来到桦树林,这里距离铁路不太远,还没有真正到达东山。这个时候太阳刚要落山,这一带没有高耸入天的树木,看得见晚霞的余晖映照得天空半边一片红。他们推着摩托车走进桦树林,各自将摩托车停好。温依高看了一下手表,才6点半,他说:“咱们是不是来得有点早了?”

于成说:“她如果是人,就不早,如果是鬼,就早了,鬼这个时候都没出来呢。”

武三说:“队长,咱不是来抓人嘛,咋又抓鬼了?”

温依高说:“哪来的鬼,我从来不信!”

武三对于成埋怨地:“就你老说鬼呀神呀的,整得怪瘆人的!”

于成对武三说:“你瞅你那熊样!管她是人是鬼?抓住再说!咱三个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娘们!”

温依高说:“别看那唬娘们一说话土得能掉渣,可动真格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那天审讯她,我做梦都没想到:她为了不按手印竟然把手往火盆里插。”

于成说:“真是个唬娘们!”

温依高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武三说:“队长,咱们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在这等着她能来吗?”

于成说:“就是呀,有人在这里见过她,她今天夜里也不一定还到这里来呀。”

温依高说:“有道理,咱们先在这里埋伏一个小时,没动静再去周围其他地方搜寻,我估计她藏身的地方就在这一片。”

于成说:“队长,你说她会不会去德惠找她儿子呀?”

温依高说:“不会,德惠她娘家那里咱们已经安排人盯着了,她近期还不敢出山。”他说完这句话似乎增加了信心,把没吸完的烟掐灭了扔在地上,将摩托车推进一片灌木丛中隐蔽起来,于成和武三也把摩托隐蔽起来,三人各自相距十几步远。

温依高想要小便,他刚要解裤子,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狼?这狼冷眼一看和狗差不多,可能是狼和狗的混血。温依高吓得大喊一声:“啊!狼!”他顾不得掏枪,也来不及骑摩托车,转身就跑!他以为自己跑开,狼狗一定会奔于成和武三去,谁知这狼狗竟对他紧追不舍。他吓坏了,边跑边冲于成和武三喊:“你们俩还楞着干什么?快救我呀!”

于成和武三发动摩托车在树空里骑着东拐西拐地追着狼狗和温依高。

温依高从东山桦树林一直跑到铁道与东山之间的小路上,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见狼狗的踪影?他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等于成和武三,更顾不得自己的摩托车还在桦树林里,他刚要沿着小路往北跑去,狼狗突然又从树林里走出,站在前面小路上等着他,他吓得转身又往南边沿着小路跑,狼狗在后面紧追不舍,追不舍,人和狼跑出一段距离了,于成和武三才推着摩托车从山林中走出,于成掏出手枪朝狼狗开了两枪,也没射中,他只好和武三骑上摩托追赶。

温依高慌不择路,跑上了北山与江桥北边的火车“避难线”。

于成高喊:“队长,别往前跑了,那是火车遇险的避难线!”

可惜温依高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条火车避难线只有五十米的铁轨,铁轨的尽头是悬崖,悬崖下面是沙滩,沙滩南一百米是松花江,江东几十米就是举国闻名的陶赖昭大桥。避难线,是为了火车在此之前突发意外事故避免开上江桥造成车毁桥塌或两车相撞所设置的。

温依高跑到尽头,跌下悬崖。说来也怪,那只追赶他的狼狗就像大仇已报完成任务一般立即隐入山中不见了踪影。于成和武三因骑摩托车不便追赶来迟一步。

他俩来到沙滩一看,温依高已经没了气息。按照以往,他跌下来也未必会摔死,但如今沙滩上被人铺上了一层尖锐的小石块,温依高的头正是磕在了一个带尖的石块上,流血过多而死亡。这两个侦缉队员第一次遇见这种事,这悬崖下面的沙滩他们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毕竟铁路发生火车开进避难线的情况还是少之又少,而知道铁路有避难线的人就更少了。

于成将温依高的尸体放在自己的摩托车上,由武三的摩托车牵引着沿铁道与东山之间的小路往回骑着。

宋大林藏在小路一旁的灌木丛林中,看到他们经过,确认温依高已死,他暗暗高兴。

任小飞正在利源大酒店一楼故意磨磨蹭蹭地收拾屋子,听见摩托车声响,他慌忙跑出,见温依高的尸体被拉回,他顿时心花怒放。

于成和武三拉着温依高的尸体回到领事馆院内,田中原野和木村闻讯跑出,于成报告说:“报告领事阁下,我们前往北山和东山一带搜捕王立德和三岔河抗日游击队长张瑞麟,温队长被一只狼狗撵下避难线悬崖而亡。”

田中原野惊愕:“你的说什么?被狼狗追赶而死?”

武三说:“是的。”

于成和武三他俩在回来的路上就核计好了,不能说去抓捕王朝贤,如果田中原野知道王朝贤还活着,非毙了咱俩不可。”   

为了让田中原野确信他们说的是真的,于成又说:“领事阁下,依在下看,温队长的死像是有人谋害,悬崖下的沙滩即是为了保障火车上的人掉下不被摔死,为什么还要铺一层尖锐的小石块呢?”

田中原野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说:“立即出发,避难线的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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